洋葱葱葱肆

想安安静静地讲个故事给你听

【刀剑企划Totentanz】深海溺亡(五)

# 刀剑企划Tontentanz,石切丸篇。本文仅代表企划最低水平,更多精彩内容请戳标签→刀剑企划Totentanz 。

# 吸血鬼papa,ooc预警。

#没有头发的一天,不想排版的一天。




——————————————————


#白桃罐头

 

<他们在最光鲜的时候被洗净、切片,装进透明的玻璃罐子里,妄图将所有的美好封存在时光之外>

 

 

“感觉怎么样?”

 

“有点无聊。”

 

尽管石切丸这样回答着,但是他的唇角却勾出以一个巧妙的圆弧。

 

登岛的第三天夜里,当他们他们呼吸着从海面上吹来的夜风,品尝着当地特色的花草茶时,一阵沉闷却整齐的足音由远及近,停在旅店门外,将旅店围得严严实实。

 

老板娘惶恐又困惑,她想上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便,在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全副武装的队伍中的枪口便对准了她的额头。

 

“私通扭曲教义的恐怖分子,严重威胁摩尔斯特人民的人身安全,可以射杀。”

 

武装队伍里,带头的男人把烟屁股随手丢在地上,用军靴在上面碾了碾,冲着老妇人扬了扬下颌。他并不会因眼前开了花的脑袋有着负罪感,也不会考虑对方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私通”行径——从贫民窟的贫穷、脏乱与恶臭中孕育而生的东西,算不上人命,无须估计。

 

阿国听着楼下只是走了个过场的喊话声,放下烟枪对歌仙吐了口清淡的白烟,“有人说你们十三科在扭曲教义,要去纠正么?”

 

“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必须去做的事情。”歌仙被呛得皱起了眉毛,他瞄着逐渐围在旅店不远处的人群,他们怀揣的好奇被死去老妇人的惨状微微压制了下去,但很快地又重新死灰复燃,“有些不妙,部分Faker潜入了平民里,大概是早就算准了我们不能贸然对平民出手。”

 

“你们十三科就是麻烦,整体把自己拴在条条框框里。”

 

“这是为了不给暗通敌人当地势力留下把话柄借此作为威胁,没办法的事情,”

 

“威胁?你们十三科这么好被威胁的么?”

 

“公爵阁下,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法向您解释当下时代中舆论的地位,但请您务必记住,有的时候流言的力量足够毁掉一切。”

 

“行行行,总之如果杀了平民会很麻烦的对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次来的是擅长编制咒术的公爵,一个人把整个岛炸掉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安排还不是担心法系公爵们控制不好力度引发大规模骚乱么。”

 

最后,十三科们异口同声地反驳着,盯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公爵们觉得头疼。

他们觉得十分不放心,分开前忍不住像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嘱咐着公爵们。

 

“这次行动要快速清除周围几个街区中的武装力量、食尸鬼与潜伏在人群中的Faker,但请务必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尽量不要波及本地普通民众,不要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联合摩尔斯特本地势力给我们找麻烦的借口。”

 

“好了好了,会注意的。”

 

阿国张开折扇在众目睽睽下将一名士兵的身体从腰间劈成了两半后,在四散逃开的人群悠闲地抚了抚袖口,回过头来对着十三科们笑着摆了摆手。

 

 

#

摩尔斯特岛城北海岸线上的贫民窟笼罩在猩红的月色中。

 

狭窄的小巷里的空气并不新鲜。这里一贯如此,污水的恶臭里混杂着海腥味,与牛角面包、咖啡的味道混在一起,如果不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难以习惯。

 

只是今天小巷子里的味道又有了不同。原本难闻的空气里混着令人作呕的血气,哪怕是这里的原住民也无法忍受。

 

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味道,挣脱了姐姐的怀抱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男孩的姐姐,不过七岁的女孩却顾不上脏乱,把弟弟从地上捞了起来,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乖,再忍一忍,如果现在出声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女孩竭力安抚弟弟,环住弟弟的手臂却在不住的发抖。他们尽可能地往帐篷的深处缩了缩身子,稚嫩的小手里紧握着刀刃缺了口的水果刀,刀尖对准了帐篷入口的方向。

 

男孩惶恐地睁着噙满了水汽的眼睛,泪水在他脏兮兮的面颊上冲洗出两道泪痕。

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两天前有几个看起来很富有的人住进了巷首的旅馆里,他们人很好,会给贫民窟里的孩子发糖吃。

然而就在刚刚入夜时,负责管理贫民窟区域的警卫人员突然冲进了这条小巷里,包围了外来人所住的小旅馆。

 

喷射着火光的枪口、利器割裂衣料时溅射出的血雾、人群中不知何时突然爆发出的惨嚎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慌乱的人群中,他的父亲被人形的怪物咬住了喉咙,母亲把他们塞到了餐桌下面,流着泪叮嘱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之后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怒吼,引着杀死父亲的怪物离冲出了狭窄的帐篷……

 

重归死寂的黑暗里,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从帐篷上一条细小的裂缝望了出去。

 

他的视线对上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球——虹膜的部分缩的很小,眼白里弥漫的红血丝像藤蔓般笼罩在向外突出的眼球上。

 

男孩来不及哭喊和呼救,应该说他被突然降临的恐惧死死地掐住了喉咙。

 

原本摇摇欲坠的帐篷被那只红色眼球的主人徒手撕开。它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怪笑,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向着姐弟两个人逼了过来。

 

当它来到餐桌前,弓着腰,垂着软绵绵的脖子把脑袋往桌下塞时,一只踏着朱红单齿木屐的纤细足腕高高抬起,木屐厚重的木齿如切豆腐一样嵌在了它的后脑里。

 

头骨碎裂的闷响里,白花花的脑浆混着暗红色的血溅在姐弟两人的脸上。

他们愕然地绷紧了僵直的身子,一直扼住他们喉咙的恐惧似乎也松了手,他们大口地吸着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血气,终于再也忍不住,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抱住了来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认得这双造型独特的鞋子。昨天穿着这双鞋子的女人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同伴把糖果放到他们的掌心里,有些不耐烦地吸着烟枪。

 

阿国不知所措地看着抱着她大腿、把鼻涕眼泪往她衣服上抹的人类幼崽,回过头对石切丸耸了耸肩,“过来帮忙。”

 

石切丸挥散了刀刃上的血渍,将刀收回刀鞘后不紧不慢地走进帐篷里,把两个哭得冒着鼻涕泡的小鬼头拎到了身边,从怀里摸了两块糖塞进了他们的嘴巴里,止住了哭声。

 

阿国嫌恶的抖了抖挂在木屐上的脑袋。

混在人群中的Faker极大地限制了她的行动,把她原本算是不错的心情搞得一团糟。

她没有心情控制力道,用力一蹬将早就死透了的食尸鬼踹到了帐篷外面,重重地镶在了对面包店的橱窗里。

 

“好了,待在这里,在一切结束之前不要出门,知道么?”石切丸笑着拍了拍姐弟的脑袋,转过头来对阿国道,“结界就拜托你了。”

 

 “……你就这么喜欢小孩子?这种和鼻涕虫差不多的小玩意?”

 

女公爵小声嘟囔着,忍着无奈与不耐烦,在破烂不堪的帐篷周围丢了六颗小石子,“成了,在里面待上一天再出来,知道了么。”

 

“哦对了,如果有一天再见的话记得叫姐姐。” 临行前她扯了扯石切丸的袖子,扭过头来对缩在角落里吃着棒棒糖的姐弟温柔地笑着。

 

“再叫阿姨的话……杀了你们哦。”

 

 

#

太刀的刀尖微微震动,单薄而纤细的刀身在空气里挽了一道圆弧,将子弹格挡开的时候,刀刃的乱纹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折射出耀目的光。

 

太刀归鞘时,整条街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物的气息,只剩下盘踞巷子尽头的一只食尸鬼正踩着士兵们叠在一起的尸体摇晃着身子向着公爵们走过来。

 

那是一只新生的男性食尸鬼,还穿着破旧但干净的灰色T恤,膝盖似乎格外僵硬,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遵循着嗜血本能向着血肉前行。

 

石切丸见过这个男人。

每天清晨的时候,男人会和妻子一起推着木板车来到旅馆对面的街道上卖早点。

 

旅馆的老板娘说他们这样生活已有很多年了,很苦,赚的钱并不多。

 

男人总是笑着说再熬一熬,等到攒够了钱就搬出贫民窟。

他想租一栋小公寓,再过几年,要一双子女,把住在贫民窟的父母一起接出来。

 

只是当男人的喉咙被食尸鬼的尖牙刺穿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有了未来。

 

石切丸的右脚向前踏出了一步,弯着膝盖,双臂上抬,将滴着血的太刀架了起来。

他眼角的目红浓烈的像新鲜的血,抹去了双目中一闪而过惋惜。

 

他出刀的动作很快。

 

过分清秀的太刀夹杂着呼啸的风声逼近男人的面门,却在距离他一米以外生生顿住,停在了某个人的胸口前。

 

女人全身都在发抖,哭的红肿的双目死死地逼视着石切丸,像只被逼近绝境里的小兽一样,低声地嘶吼着。

 

石切丸认得这个女人,她是男人的妻子,原本娇小的身量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羸弱,却撑着枯瘦的手臂,以螳臂当车的姿态护在男人身前。

 

女人弱小,无助。她的牙齿不停的碰撞着,但目光里燃烧着病态的疯狂。

 

“他已死去了。”石切丸的语气淡漠,刀尖又向前探了三分,抵在了女人的心口。

 

“不……他没有死。他还可以动,他还有呼吸!!他只是暂时失去了理智,一定可以恢复的,你凭什么说他死了……”

 

他垂着眼睛望着面前语无伦次的女人,她向他解释着,甚至用赤裸的双手握住他的刀刃。

 

女人的姿态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无声地投入石切丸眼中淡紫色的宁静湖泊里,荡起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的带着些许的困惑。

 

“女人,回答我,你不怕死吗?”

 

“怕,怕的要死了。”女人眨着眼睛,睫毛下的泪光不住地闪烁,她握着刀的手掌却收地更紧了,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可是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

 

女人的嘴唇哆嗦着,嗓子涌出的血沫截断了她的声音。她迷茫地低头看着从胸胸膛里刺出的五根手指,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扭曲而狰狞。

 

她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没有半点怜惜地从她的背心刺穿了她单薄的身体,缓缓地抬起手臂将她举了起来。

 

男人像得到了糖果的孩童般欢呼,血红的眼睛睁得更圆。他急不可耐地舔着嘴唇,想要把凑到女人后背的伤口上,尝一尝还冒着热气的血浆。

 

石切丸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女人被撕开背部的皮肤,看着她还在蠕动的肠子流了出来,血淋淋地挂在男人的手臂上。

 

“就算这样你也还是想要救他?”

 

他低垂眼眸的模样像堕落的神祗,没有重量的目光温柔地抛向挣扎着求死的信徒。

 

然而他再也等不到女人的答案。

 

黑金折扇展开的扇面上,浮世绘中杏目桃腮的艺伎从泛黄的纸面里浮了出来,仿佛一只只水鬼无声地爬出静谧的水面,化为残影向着食尸鬼呼啸着扑了过去,抽出掩在袖中的怀刃干净利落地割掉了男人丑陋的头颅。

 

女人的身子没了支撑,重重的跌进地面上的血水里。

 

她大概活不长了,大张着干裂的嘴唇却无法呼吸的模样像尾被丢在岸上的鱼,恨恨地盯着杀死了自己丈夫的女公爵,“你……杀了我,杀了我……”

 

“有人要求我们不能伤害贫民,所以抱歉,我帮不了你。”

 

阿国踏着一地狼藉走来,方才还凶相毕露的艺伎们垂着头悬浮在她的身后,仿佛牧羊人身边乖顺的羔羊。她来到女人身边,抱着膝盖蹲下来,望着垂死的女人,唇角卷起微小的弧度。

 

历经了一夜血洗、终于迎来黎明的摩尔斯特岛城贫民窟此刻静的吓人。

 

又窄又阴暗的小巷子里,居民楼与街边的帐篷里,一双双藏在黑暗中眼睛目光颤抖地注视着立在巷子尽头的三个人影,紧张地将呼吸声压到最低。

 

阿国感觉到一片死寂的空气里,有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隐隐的还伴随着遥远东国的神乐铃的声响。那声音很轻,很好听,就像她幼时第一次遇到石切丸时听到的那样。

 

太刀的来势太快,没有犹豫也没有停顿,在阿国有所动作之前切进了女人的喉咙。

 

刀尖轻轻一挑,那头颅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曲线,落在了另一颗头颅旁边时缓缓地闭上了眼。

 

 

#

“她骗了你。从她拦住你的那一刻起,她想做的并不是去救自己的丈夫。她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她想做的不过是和他死在一起而已。”

 

“我知道,她冲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因为那是怀着必死之心才会有的绝望眼神。”

 

“所以理由呢?”阿国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她没有擦脸上溅上的血渍,而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优雅的收起了太刀的石切丸,“心甘情愿被人类理由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我并不觉得你是个好人。”

 

“是啊,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石切丸细细地擦拭着太刀上的血迹,虽然动作漫不经心,但是他却重复擦着刀身靠近刀柄的部分,尽管那里已经程亮如镜。

 

“阿国,你说人类这种行径是不是又美好又愚蠢?”

 

“指什么?”

 

“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把自己的弱点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生亦随生,死亦伴死,像不像飞蛾赴火一样又诡异又壮丽?”

 

“美好?不,我看到的只有愚蠢。”阿国伸出食指在面颊上抹了抹,将染着血气的手指递到了唇边舔了舔,意犹未尽地撇了撇嘴,“你先别说话,让我来猜猜看。”

 

木屐踏在混着污水的血浆里的响声闷闷的,她的脚步却很轻盈。

她停在了一对神色迥异的人头旁边,轻轻踢着两颗圆溜溜的脑袋。

 

“我猜你最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是‘我也愿意和这个女人一样,把自己的一切交托给你’,对不对?”

 

她哼起不知名地调子,踢着两颗头颅向石切丸走来,身后悬浮的艺伎们无声地跟随在她的身后,遮住了微微发亮的天光。

 

“可是你知道的吧,我们都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令你满意的答案,但并不屑于对这份勇气倾注对等的回应,甚至吝啬到连赞美都不会给出,我猜得对不对?”

 

女公爵微微扬着下颌望着石切丸无懈可击的笑容,当她眼角的余光中石切丸的手指重新压上刀柄时,一直悬浮在她身后阴影里的鬼影围在石切丸身边,怀刃凛冽的锋芒如自袖中激射的白雪,留下数道残影后抵上了石切丸的喉咙、背心与心脏。

 

“怎么?被人看破了心思很恼火,所以动了杀气?”她摇着折扇,假装惊恐地掩住了小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透着戏谑与傲气,“真的吓死人了。”

 

“恼火?怎么会,我很欣慰。”

 

石切丸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态,刀已稍微从刀鞘里退出了三寸,倒映出的他白净的面庞,笑容依旧温和如春风。

 

“阿国,你长大了。”他这样感慨着,不知为什么有些怀念从前那个瘦瘦小小的,无论他走到哪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会紧紧攥着他袖子不肯放手的小女孩。

 

他们在凝滞的光影里对视,杀机织就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急速地收紧,却又在触及两人的衣角时悄然褪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刀剑不见刃上锋芒,黑金折扇上重新浮现出泛黄的浮世绘,金粉描绘的艺伎倚在枯萎的樱花树下透过纸面望了过来,眼角眉梢间哀婉妩媚,再也没了煞气。

 

只是一刀一扇上,两颗一模一样的金属坠子依然晃动的厉害。

 

阿国望着石切丸向她走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却被他拉住了掩在羽织下胳膊的。他抓的很紧,紧得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看到石切丸的脸上没了笑容。

 

石切丸抬起手,沉默而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在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他轻轻地抱住了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靠在她的肩膀上。

 

 

#

当街斩杀平民的闹剧以小公爵欧若拉的及时救场告终。

 

在对整条巷子里的居民使用适度的心理暗示之后,欧若拉抿着嘴唇望着并肩站在一起的公爵没有说话。

 

敏锐的知觉告诉她,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最终,小公爵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探究,她垂下了浓密的睫毛,巧妙地藏好了目光里的困惑。

 

 

#

阿国在回到庄园的第一时间里把自己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拿出烟枪吞云吐雾起来。

她受够了一路上十三科们的唠叨——主最忠实的仆人们因为偷了一架民用小飞机而备受良心的煎熬,好像他们所侍奉的主会随时从天而降,用名为“道德”的小皮鞭狠狠抽在他们已经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石切丸扶着门框望向阿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沉默地看着阿国抽完一袋烟后,他所有的欲言又止都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和无声无息掩上的房门。

 

整整一个夜晚,卧室的房门没有被再推开过。

 

石切丸难得失眠,他在庭院了漫无目的地走了好几圈,最终有些自暴自弃地走进一间客房里,给自己泡了壶茶,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

 

他并不知道卧室里的女公爵也是相似的样子,一整夜盯着左手边空空荡荡的地方出神,熬到了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揉着头发坐了起来,自暴自弃地点上了第二袋烟。

 

同样的,他并不知道她的面孔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不知道她猛地丢掉了烟枪,随手扯过桌子上的花瓶剧烈的干呕着,不知道她盯着失去魔法掩饰、在森然月光下化为枯骨的左手出神。

 

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女公爵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捡起烟枪,用力地吸了两口烟后撑着膝盖起身,迫使自己从钝痛中转移开注意力。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忙着配药、忙着查找文献、忙着收集与Faker有关的炼金术。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与生命力可以花费在这个意料之外的“礼物”上。

 

只是当她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惨白的指骨与依旧在向着手臂溃烂的伤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压在了她单薄的背上,快要压垮她,击碎她,让她想大吼,想质问命运的如此不公平。

 

然而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

 

急促的呼吸重新归去平静的时候,她只剩枯骨的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平坦的小腹,赤着脚坐在窗台上,无声地缩成了一小团。

 

 

#

——依靠?不,这对我来说既危险又奢侈。自始至终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我讨厌这样。

 

 

<他们自以为是地躲在罐子里,在馥郁的馨香中缓慢的腐烂成了诱人的颜色,不死不生>


评论 ( 9 )
热度 ( 14 )

© 洋葱葱葱肆 | Powered by LOFTER